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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你太逗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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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你太逗了

夜暮時分,天空飄起小雪。火燒店打烊後,冷凝霜、賈小七跟正在給窗戶上板的錢胖子道了別,攜伴往檀溪村走。出了集市,踏入兩旁全是樹林的林蔭道,天色越發黑,手裏提的燈籠也照不亮太遠。這時,賈小七突然說:

“小霜妹子,前邊好像有個人!”

冷凝霜微怔,提起燈籠往前照,果然影影綽綽地看見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背靠著一個人。那人聽到腳步聲,回過頭望見燈光,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:

“娘子!”

“你怎麽來了?”冷凝霜快步迎過去,驚訝地問。他的肩膀上積了一層薄雪,頭發也被打濕正滴著水珠。

“我來接你。”他揚起燦爛的笑臉說,看了賈小七一眼。

賈小七頓時擠眉弄眼起來,搓搓手,笑嘻嘻地道:

“啊呀,對了,我忘了我娘今兒讓我早點回去,小白,小霜妹子,你倆就慢慢散著步回去吧,我先走一步了。”說罷識相地快步離開,給兩人留出獨處空間。

冷凝霜心中好笑,掏出帕子給白兔擦頭發:“我說你出來怎麽也不打傘啊,身上都濕了!”

“我出來時還沒下雪呢。”

冷凝霜微怔:“你究竟等了多久?”

“沒等多久。”他滿不在乎地笑說,展開手裏的厚鬥篷,蓋住她的頭,替她遮住雪花。

冷凝霜心臟微熱,頓了頓,嗔怪道:“你既帶了鬥篷,就拿著遮一下雪嘛。”說著,扯開鬥篷的一角,將他也罩了進來。

白兔楞了楞,憨憨一笑:“我光顧著想你有沒有往回走。就給忘了。”趕忙一手撐起鬥篷的一角,另一手伸過去接替她撐開鬥篷的另一角,做出一個擋雪棚子,把兩個人全罩了進去。

鬥篷不大,她靠在他身旁,等於是被他環在臂彎裏。他的衣服雖然微濕,卻有一股溫暖的熱度透過衣料準確無誤地傳遞過來,撲在她身上,挾帶一絲淺淺的桃花香氣。她提著燈籠,跟隨他不緊不慢地往家走。

“你下次不用出來接我。我和賈小七結伴回去,不會有危險的。”

“我是因為看見天黑,想早點見到你。才出來的。”他笑盈盈地說。

冷凝霜微怔,心裏的那盞燈仿佛被他夜色下模糊的笑容點亮,北風刮來,她卻覺得身上暖暖的。

頓了頓,白兔說:“對了娘子。今天下午有一個柳掌櫃過來找桑兄算酒樓的開業吉日,說是你介紹來的。”

“是我介紹去的。桑葚子給算了沒有?”

“給算了。”白兔一想起當時桑葚子的表情就想笑,“那人來家裏時,桑兄剛開始不願意,後來他拿出信,桑兄才不甘不願地給選了個日子。那柳掌櫃本來還想讓他幫忙再題個匾額。桑兄很不高興,說他明明是來找我寫匾額的。柳掌櫃當時很尷尬,不停地道歉。然後就讓我幫忙寫了。”

“付了多少錢?”她唇角揚起,問。

“桑兄宰了對方八十兩,我寫完之後,柳掌櫃當著桑兄的面,也不好意思少給。就給了我十兩銀子,還一個勁兒地說他做的是小本生意。讓我別嫌少。娘子,你到底給桑兄寫了什麽,他怎麽會那麽聽你的?”

“我就寫我給他介紹了一筆好生意,如果他肯接待柳掌櫃,晚上我會買聚福樓的醬肘子犒勞他;如果他不幹,我就告訴全興隆縣的人說桑葚子在我家,讓那些想找他算命蔔卦的人天天去,煩死他。”她含笑說著,提了提手裏的肘子。

“哇,娘子,你買了聚福樓的醬肘子!我早就聽說聚福樓的醬肘子肥而不膩,入口即化,好吃得不得了!”白兔雙眼發亮堪比探照燈,不愧是食肉兔子。

“也帶了你的份。”她笑說。

白兔的眼神比鉆石還亮,滿心愉快地笑道:“正好我下午還烙了芝麻燒餅,配上醬肘子,一定好吃。今天又賺了十兩銀子,要是以後這種好事多點就好了。”

冷凝霜自信滿滿地笑道:“那柳掌櫃可是聚福樓的幕後老板,他在興隆縣已經開了三家酒樓,只要他回去一傳,要不了多久,整個興隆縣就會知道你和桑葚子有交情。名人效應發酵,到那時你會變成興隆縣名聲最響的書生,生意自然會自己找上門。”

白兔楞了好半天,拳頭一捶掌心,恍然大悟道:“原來你是為了這個!”頓了頓,嘻嘻一笑,“娘子,你好賊!”

冷凝霜得意一笑。

兩人回到家,還沒走近,就看見大門口停了一輛豪華馬車,一名車夫模樣的漢子正在敲門。

“娘子……”白兔狐疑地拉了冷凝霜一把。

冷凝霜對他擺擺手,走上前,噙笑詢問:

“這位大哥,這裏是我家,請問你找誰?”

漢子見她溫柔知禮,雖布衣打扮,氣度卻絲毫不輸城裏的大家閨秀,當下也不敢怠慢,忙含笑作答:

“大娘子,我家老爺聽聚福樓的柳掌櫃說桑葚子先生正暫居貴府,特地前來請桑葚子先生指點迷津。”

“啊呀,”冷凝霜面露遺憾,笑道,“大哥來得不巧,柳掌櫃的那一卦是桑葚子先生在寒舍蔔的最後一卦,柳掌櫃離開後先生接著也離開了,說是有要事要辦。”

漢子見她面上的遺憾感真切,言語摯誠,不似作偽,當下也目露遺憾,回到馬車前,站在車窗邊對裏邊的人說了幾句,得到指示後,回過身對著冷凝霜拱拱手:

“既然先生不在,打擾大娘子了。我家老爺是恒運當鋪的掌櫃,若桑葚子先生回來,還請大娘子去恒運當鋪告知一聲,我家老爺必有重謝。”

“一定,大哥慢走。”冷凝霜回了個福禮。

直到目送馬車走遠,白兔才打開大門。兩人剛進院就看見桑葚子用板凳墊腳,抻長脖子往圍墻外邊瞧,見人走了才舒了口氣。見她回來。跳下來對著她低呼:

“你可害慘我了!”

“我哪有害慘你,給你介紹生意,讓你賺了八十兩又沒收你中介費,還餵你吃醬肘子,你到哪去找我這麽善良的飼主?”她笑吟吟地把手裏的油紙包拋給他。

桑葚子接了,一邊從油紙包裏掏出醬肘子啃,一邊細想她說得也對,頓了頓,又猛搖頭,對個毛啊:

“什麽飼主。我又不是哈二!再說你分明就是想借著我給小白制造影響力!”

“喲,這你都猜到了,好聰明!”冷凝霜笑說。

“那是!”桑葚子終於聽到她的誇獎。下意識地得意,想了想,不對,他想說的不是這個,“你給我找了那麽多麻煩。自打小白出門,總共來了三撥人找我算卦。我正在休假,不想算卦,你打破了我的平靜生活,你說怎麽辦吧?”

“什麽怎麽辦?那是你自己笨,柳掌櫃走的時候你就該告訴他。讓他保密你住的地方。”

桑葚子想想也對,頓了頓,又猛搖頭:“不對。你心裏巴不得我沒讓他保密,那樣他才能把我和小白的交情宣揚出去,然後你既達到了目的,我還得因為那八十兩感謝你!小白你太倒黴了,居然嫁給了一個這麽狡猾的女人!”他滿臉同情地說。

白兔不爽地道:“我不是倒插門!”

冷凝霜眉一揚。笑道:“你既不樂意,那也別吃狡猾女人買的醬肘子啊。狡猾女人買的醬肘子說不定也是個陰險的肘子。”說罷,伸手去奪。

桑葚子趕忙跳後一步,護住醬肘子:“不行,這醬肘子是我應得的,陰險的肘子也是肘子!”一邊啃一邊含糊不清地說,“小白,把芝麻燒餅拿出來吧,我都餓了!”

冷凝霜翻了個白眼:“好了,吃飯吧。”

桑葚子屁顛屁顛地跟著白兔去端芝麻餅,留下哈二圍著冷凝霜手裏剩下的一個醬肘子打轉兒,口水橫流。

夜裏,白兔借著微弱的光線坐在繡架前拈針刺繡,冷凝霜擦著頭發進來,嗔怪道:

“不是說了晚上別做這些費眼睛的事,會把眼睛累壞的。”

“我就是收個尾,已經做完了。”白兔連忙笑說,放下針線,將繡架挪到角落裏,脫掉外衣,趴在軟軟的棉被上舒服地嘆了口氣,下意識用拳頭捶僵硬的背。

冷凝霜看了他一眼,放下面脂盒子,坐到床邊給他按摩肩背。她的手法雖然不夠嫻熟,卻總能按到重點上。白兔頓時舒服地悶哼一聲,閉上眼睛,愜意地享受她的服務。指壓到他最最酸痛的地方,暢快的舒適感讓他從喉嚨裏情不自禁地溢出呻吟:

“嗯,娘子……慢一點……再用力一點……啊……”

冷凝霜耳根子發赤,原諒她的思想邪惡,她真的覺得他的呻吟聲極度銷魂。小手忍不住順著他的脊梁骨滑到他的大腿,纖長的手指在他的敏感處畫了個圈,惡作劇地輕輕一捅。

白兔眼眸一縮,受驚兔子似的噌地竄起來,刺溜縮到床角,用看女流氓的眼神驚詫地看著她,紅唇半咬,結結巴巴地道:

“娘、娘……”

“叫娘子就好,叫娘差輩了。”她揚眉,跪坐在床上,慢條斯理地爬到他面前,一張秀美的臉蛋洋溢著嫵媚的笑意,湊到他眼前。

“娘、娘子,別鬧啦!”他臉泛紅,羞澀的表情十分誘人,澄澈的眼眸裏明明已經熏染了被誘惑後的興奮,卻別過頭去抗拒。

冷凝霜看了他一陣,不得不狐疑:“哎,該不會是那天晚上我笑了你,所以你硬不起來了吧?”

“誰硬不起來了!”男人對這一點很在意,白兔聞言,當時就炸了毛。

“那為什麽?”她疑惑地問。

“因、因為那晚你流了好多血,如果每一次都流血的話,一定很痛,我不想讓你痛。”他臉漲紅,似難以啟齒地從牙縫裏擠出一句。

冷凝霜楞了半晌,突然爆笑出聲:“哈哈哈……”

白兔臉更紅,覺得自己被嘲笑了:“娘子,你笑什麽?”

冷凝霜忍俊不禁,大笑道:“怎麽可能每次都流血,又不是大姨媽來了!”

白兔楞了半天,氣憤地問,“為什麽大姨媽來了就會流血,娘子,難道以前你的大姨媽虐待你?”

冷凝霜笑得更歡,直接撲過去將他摁倒在床上,眉眼含笑:“不會再流血了,做吧!”

白兔頓時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她,又似糾結地眉微蹙:“那會不會痛?”

“不會。”

“真的?”

“真的。”她笑瞇瞇地點頭。

白兔頓時如中了頭彩般歡喜,咬著唇靦腆地說:“那這次我要在上面,你不許中途換位置!”

冷凝霜眉一挑:“得看你表現!”

話音剛落,白兔已經將她反撲在床上。

紅紗帳暖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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